二八 南瓜知我意_炉鼎师尊(美强/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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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南瓜知我意

  十大仙门中能被称之为老祖的,寿数保守都有四位数,人老成精,何况走仙路的,虽然久不出山,也深谙人情世故。

  嘴皮子上的同气连枝只能换来嘴皮子上的关切惋惜,就算火烧眉毛了,屁股也稳得像钉了根定海神针。

  指望他们主动包揽硬刚魔域寻找生机的活实属不可能,瞧凌云老祖踢皮球的态度,动心归动心,绝不当那出头的蠢鸡——

  颜修秦也很上道,废话不说直接跪好,便道:

  “我桐山坐镇南洲极北,是抵御魔修南侵的首道防线,如今防线已破,南洲大地岌岌可危。”

  差不离意思就是今日的桐山明日的各位,听起来像诉苦,实际上是威胁。

  平巅老祖含笑不语,目光投向颜修秦身边同样老实跪好的几个小辈。

  没人敢接这个茬。

  姓颜的生性狷狂,又是桐山硕果仅存的苗苗,或许老祖们看在不知死活的桐山老祖的份上不至于把他怎么样,所以他可以说真话。

  其他人是真真不明所以,懵的多晓得的少,多说多错。

  “你说桐山的事是北边魔修干的?”平巅老祖温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颜修秦见老祖打太极,咬咬牙,又把如何发现功德金童,被沈劭引到岷山、遭遇天雷,而后桐山之难一气全讲了一遍。

  一番叙述让齐菁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之前担心颜修秦花言巧语蛊惑老祖才主动跟来,于是他成了满屋子唯一一个才知道桐山干了些什么的人,没有大骇出声已是几百年积淀的涵养,更令他恐惧的是自家老祖淡定的神态。

  老祖知道。

  冷汗瞬间湿透里衣,一时更是无话。

  “...是。”颜修秦犹豫片刻,应下来,虽无十分证据,但那魔修似乎确有办法引动天劫。

  “这事按下不提。”平巅换了个话题,似乎对金童的兴趣不大,这有点超出颜修秦的预料,老祖抛出他更感兴趣的问题:

  “我记得桐山百年前也有一次大劫,桐山式微,雷云如潮,继而魔修大举南下,我等都做好应援准备,却被贵派掌门回绝,大家一直很好奇,那一次怎么就没事了?”

  颜修秦浑身一悚,他一直以为这是桐山机密,天下无人可知。

  那次大劫确实对桐山影响甚深,他们不敢求援,一是求援无用还可能暴露整个门派的阴私,二是老祖已经找到破劫之法。

  桐山之所以选在南北大陆交界处开宗立派,并非要抵御魔修这么光明伟大。

  他们一脉的功法重实战而非清修,所以才能养出颜修秦这种乖张的混账,若非体内真元的确不含混沌浊气,说他一门是魔修都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山祖师深知倘选址南洲,混到后期难免成为仙门面上的共敌,于是,既然不能与诸仙友一同守善,主动北迁反倒能赢得一个镇恶的美名。

  对普通仙修北域是穷山恶水的险境,对桐山、却是无人管束的宝地,没有南洲腹地诸多规矩,也离了争权夺利的是非场,时常捉些个落单的魔修来练手,又能役使凡人开荒种药,怎一个逍遥痛快。

  何况经年累月地似乎也琢磨出了规避天罚的办法,世间所知将功德凡人炼成鬼仆的法子就是桐山流出来的,只是今天知道这个的已经不多。

  但鬼仆消得了一人灾祸,挡不掉整座山门的厄难,于是后来得出一招更隐秘的——移花接木。

  老祖曾言,世间有一比功德身更罕见的嫁祸之体,乃是天生容器,仙门可用丹阵之法将一门业孽聚于一阵,并把阵法刻在容器上投入地火焚烧,积年脏污便可随之灰飞烟灭。

  颜修秦奉老祖之命寻找这种“容器”,找了足有十年,死了无数实验体皆无果。

  他自认是个狼心狗肺的,可比跟老祖这种黑心烂肺的比起来,又觉得自己无辜的像刚出生的婴儿。世界大千,谁人不是娘生凡胎,哪个是为藏污纳垢而生的存在?只得像炮制炉鼎一样慢慢炮制这样的容器。

  原以为想有结果虽不要三五百年,六七十载总是要的,毕竟业孽对任何活物而言是噬魂化骨的剧毒,大罗金仙都得在它面前败走,试阵多年颜修秦就没见过能挺过两个呼吸的。

  直到那回,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想弄死他关在后山的炉鼎,私自把他扔进阵法想毁尸灭迹,若不是他及时赶到——

  不,即便他没赶到也无用。

  他的炉鼎在全天下最歹毒的阵法中毫发无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颜修秦目光闪烁,头顶审视的目光宛如实质,下一秒就变成山岳般沉重的威压,他不由弯下腰,冷汗如雨,这才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有个办法...但只能用一次...”

  他其实不愿的,可没人相信。

  他的惊怖和震怒无人能知,只能怀着满腔怨毒地屠灭在场祸首,可无济于事。

  戎克没有立即死于阵法就已经暴露在老祖眼皮底下,结局注定,反抗都是螳臂当车。

  活到那个岁数的老怪物近乎无敌,只要彼此别想不开火并,能终结他们的只有天命寿数,还有悬在颈侧的那把名为因果天道的铡刀,不论多少功德鬼仆也没法彻底摧毁这把刀子。

  而世上能彻底斩断因果的只有两个东西:一是死亡,二是来自魔渊的地火。

  但二者又是同一个东西,没谁经得起地火炙烤,相当于还是死,惜命的仙修不可能为了求活去死,所以只能找一个替死的。

  桐山老祖第一个吃螃蟹,并没有把螃蟹分享给其他老友的意思。

  那次大劫后桐山浴火重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止雁荡门,所有仙门的老怪物都纳罕他们的好运,论行为狂悖九大仙门都不能望桐山项背,可偏偏该死之际还能活,活的竟越发好,甚至隐隐有挣脱天道伦常,因果束缚的迹象,虽说“好运”似有时效,但也足有百年。

  因果之外的百年何其珍贵。

  自认高风亮节的平巅老祖觉得有望在这百年中一举飞升。

  “炉鼎?”

  颜修秦的话让平巅微微皱眉,他不认为下贱的炉鼎有避祸的本事,如果是真的,天底下的炉鼎早被仙门抓干净了,

  “什么样的炉鼎?”

  颜修秦咽了咽唾沫,余光收见月北离惨白的脸,嘴角浮出讥诮,却没直接爆出那个炉鼎的身份,只说了几个关键特点,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遇阵不死,并愿意主动将聚秽阵法献出来。

  “天下竟有这样强悍的人?”平巅若有所思,就算是炉鼎,有这体质约莫也能修成一方大能,南洲十门虽自恃正统,但也保不齐有些隐世的野修厉害非常,这样的人如何能轻易被桐山拿住?

  颜修秦强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老天给了这人一种天赋,就剥夺了其他天赋,晚辈当年找到的那个炉鼎修为低下,就一副身子值得稀罕。”

  平巅大笑,直言放屁:“你信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底下的人噤若寒蝉,黎普心里嘟囔,都修上真了还不信天?不信天哪来的天罚?

  “圣人无心,神人无情,上古时候可没有什么恩仇有报,因果天罚的狗屁规矩,登仙问道各凭本事,人如刍狗,命如草芥,天道可不兴管这么多劳什子。”平巅突然有了讲道的兴致。

  黎普听得煞有介事,这很符合他老家那套万物为刍狗的道家理论,这才是正儿八经修真世界的规矩,不然他怎么慢那么多拍才意识到穿的这个世界在搞特殊呢。

  其余三人皆是无言,却有些震惊,这一方面颠覆了他们一贯的认知,另一方面又和黎普一样觉得这应该才是修者的规矩,如果修仙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还休个劳什子的仙。

  “所谓天道,不过是上古某位大能的私愿,今日破除不得,不过因为势必人强,技不如人。”又一次提醒自己技不如人的平巅意兴阑珊,看着伏在地上的桐山遗孤:

  “你说的那种人纵是炉鼎,怕也是‘天道’宠儿,桐山今日之祸,约莫也是偿百年前的债罢了。”

  颜修秦倏地抬头看他:“老祖不想要这样的人?”

  平巅挑了挑眉看他——

  想有何用?天道宠儿又不是地里庄稼,收一茬涨一茬的那种。上一个已经被他桐山烧成了灰,还能再找一个不成?昔年桐山在找到这人时若是能惦记着其他仙门,他今日也不至于束手旁观。

  “你还能再找一个不成?”驳斥他的却是月北离吗,他寒着脸,瞪着颜修秦的眼神怨毒可怖,然后朝老祖再拜:

  “桐山此祸罪有应得,我师祖碍于桐山老祖颜面不忍直说,岂不料桐山弟子如此厚颜,妄图把南洲仙门全部拖下水,其心可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颜修秦恨得咬牙,还是乖乖伏地:“晚辈不敢!只是还有那功德金童...老祖难道...”

  “我久居深山不问世事,门下纵有孽徒犯下混账事,也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祸害一个凡人?”平巅好笑——功德金童虽好,但不知桐山此次惹祸多少,搞不好真的会被拖下水,在因果丹还足够好用的时候不值得冒这么大险。

  凌云那家伙不知又知道多少,明明自己不肯下水,还把人引到他这,区区鬼仆,想试试他动不动心吗?

  说起来...平巅看向座下修为最低的那人,凌云要他来有何用?

  “你...”他一指黎普,还未说话便被颜修秦打岔——

  “我若说那人还活着呢!?”

  所有人都愣了,下一瞬月北离怒的满脸通红,齐菁孤也省过来那炉鼎是谁,一时颜色苍白,黎普直接瞪圆了眼,心内疯狂卧槽:

  他知道剧本里设定颜修秦是个疯批攻,但现在只见疯批没见一点攻该有的素质,这特么最后要还能HE,作者我当场吃掉你的头。

  平巅愣了一愣,手指垂下:“还活着?”

  颜修秦浑身觳觫,咽了咽口水,脑子里闪过戎克嫌恶的表情还有沈劭傲慢的面孔,狠狠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还活着。”

  “等,等等!”黎普脑子一热,话一咕噜地不假思索从嘴里出来,“我有,有更好的办法!”

  妈的,把人活烧这种事情不该是中世纪西方那群宗教脑残干的事情吗?他无声疯狂大骂,脸上一阵冷一阵热,全无血色,话出口后,所有的目光都被聚过来了。

  “神...神器,我发现了神器。”黎普疯狂呼唤的系统,希望给个稍微靠谱点的攻略指南。

  当即,满室皆静。

  在千万年都无人登仙的修真世界说有神器,正常人的反应都和黎普当初一样不信,但除了平巅,或许还有凌云。

  这是个被古神意志笼罩的世界,凡人修行的终点就在大乘,那一线之隔从未有人跨过去过,两人目睹过无数大乘抱憾而终,一度愤怒到绝望,却也无可奈何——成仙无望,那成神呢?

  平巅的眼中燃起火苗,迅速被他压下去,他克制住急迫,冷下声问:

  “世上有神器?”

  “您知道...魔渊,也被称为魔神之眼,这世上有神器,还有...魔神遗迹。”黎普冷汗涔涔地说着自己也才知道不久的剧情解析,靠着系统无机质的声音稳住心神,肚里还在骂,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不早告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这套话已经在凌云老祖面前演过一遍,现在不过复习,然而就在心神稍定的时候,突然一阵微风拂面,眼前出现一双云布金丝仙履,他像看见鬼一样抬起头,要出口的话冻在嘴门边上,整个人直接给傻住了。

  平巅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修为浅薄的苍月弟子,问:“你又如何得知神器下落的?”

  “有...人告诉...”黎普猛地闭嘴,不靠谱的话没有彻底出口,人凭啥告诉他,难道是想传授修炼秘籍给他?他又为什么告诉别人,难道是想在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里建设共产主义?

  “有人告诉你?”平巅嗤笑一声,“谁告诉你的?”

  “我答应前辈不能说。”黎普讷讷道。

  “那你又为什么说出来?”

  黎普心里发苦,怎么凌云老祖就没那么多问题?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系统的耳提面命如期而至,他照本宣科道:

  “我嗯...桐山弟兄遭此大劫,我怀疑是对方用神器作孽,对方很有可能得了...得了古神传承...”他只字不提那个对方是谁,虽然想也知道待会儿身边两位大哥会迫不及待把“对方”暴露出去...他越说声音越低,瞳孔悄悄扩大——原来是这么回事!

  妈的果然沈劭才是天选之子!

  不对,如果真的得了古神传承,那原书里他怎么死这么早?还是说因为他得了古神传承所以才没像书里死这么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边机械地照着系统指示说话,一边琢磨现实和原书的差异,但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靠谱了——

  系统给他编了套守墓人的身世背景,说他祖祖辈辈都在看守遗迹,却在几千年前遭遇仙魔联手围剿,全家被杀的只剩两个活口从遗迹里逃出来,他们一族的天赋就是感应神器,他是血脉浓度比较浓的,所以才能看出沈劭身上带的是太初石。

  等等,或者系统说的是真的,他这身子的原主确实有这种血统,可不对啊,他之所以能发现太初石不是因为系统提示?

  黎普陷入矛盾纠结,期期艾艾地讲完了系统指示的剧情——他一个心怀天下,不忍见修界生灵涂炭的良善工具人,充分运用自己的血脉优势为化解仙门大劫发光发热,多么感天动地,凌云没准就是因为这个才没多嘴多舌地问那么多问题。

  他期待雁荡门的老怪物和凌云一样识趣,而不是一味制造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默,而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平巅飒然一笑,偏头问月北离:

  “他也是这么告诉凌云的?”

  月北离张口结舌:“晚辈...不知...”

  他满脸迟疑,瞥见黎普一副“我命休矣”的可怜样又有些好笑,忙补充道:

  “但那沈劭着实奇怪,年不过百就有出窍修为,他终年闷在北域,不曾听说有什么奇遇,若说得了传承,倒可以解释这种古怪了。”

  平巅呼吸一滞,不可思议道:“他多少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北离默了默:“约莫...七八十?”

  黎普满脸无语,果然,在场会珍惜沈劭美貌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眼里只有修罗场

  ——————

  沈劭那边正是难得的阳春,魔城日光和煦,开荒已有成效,暂时不用发愁凡人生计,孩子们的学习便放上日程。

  土蛋修魔暂未看出成效,就算同心成天到晚地画饼鼓励也难让小崽子不生出懈怠,故而戎克大手一挥,把他和咸蛋打包扔到私塾识字念书,加上他同村的二十来个孩子,原本的屋子竟坐不下,需要扩建。

  趁着三月晴暖,扩建工作快马加鞭,今日授课地点临时改在近郊。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

  私塾先生前半辈子是东洲一屡试不第的秀才,故国烽火狼烟,和点燿是同一批背井离乡的人,但没有点燿的运气,一直没能踏上修途,只得拾起书袋子,在城内做些不辱斯文的活计。

  他面前坐着三十来个孩子,最小的四岁还在吃手指,最大的十五岁,听得心猿意马,看看天又看看树,树下坐着一对师徒,徒弟靠着树坐没坐相,师父躺在徒弟腿上睡得正香。

  和他一样心猿意马的学生还很多,先生的声音从左耳朵钻进去,又一个字不落地从右耳朵钻出来,他们好奇满满地观察两位美其名曰关心新生代文化情况的北域尊者,却不见他们来了以后吱一个有用的音节,在树荫下一坐就是小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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