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_引妻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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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第31章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病了?

  还病了好几天

  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去州衙处理事情,然后接受百姓的簇拥爱戴吗?

  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那样精壮的男人忽然倒下,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尹宛在塌边站着,呆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心中乱成一团麻。

  门外,两个下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苍河将春见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我方才看见王妃手里拿着一张纸,上头好似写着和离二字,我我没看错吧?”

  春见摇摇头,十分严肃的说道,“没有,你没看错。实话告诉你吧,被关禁闭的这些日子里小姐她想明白了。她与殿下从一开始就是被迫成婚,到现在感情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经过这些日子的牵扯,她发现自己与殿下并不合适,做不到日久生情,也做不到琴瑟和鸣,所以决定来找殿下签和离书。”

  和离书

  苍河顿觉如遭雷击,脑中嗡嗡作响,耳里开始沸鸣。

  王妃想要离开殿下吗?

  “王妃怎会有这种想法呢?”他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春见,攥住她肩膀问道。

  肩膀被他捏的酸疼,春见很是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板着脸道,“怎么不会有这种想法?其实我们做下人的不该多嘴的,但是有几句话我真是忍不住想说。”

  “我觉得这么久以来,小姐对殿下也不差,还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可是殿下呢做什么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生怕小姐坏了事。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小姐,也从不解释,弄得小姐以为他是个坏人,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现在小姐得知真相,感觉根本就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了,你说,她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其实不单单是这件事,还有云风。

  小姐明明只是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个朋友,可殿下总是不给人家好脸色,闹得屡次不愉快。

  她都感觉没有脸面见人家了。

  压死骆驼的往往都是最后一根稻草。

  在得知行贿一事的真相之前,她还没有确定要走,但是知道一切后,她才彻底下了决心。

  春见觉得,从一开始没改口叫王妃还真的是对的。

  原来王妃是真的会难过的,苍河暗暗心痛。

  他早就知道殿下总是将王妃关禁闭,什么都不告诉她,会出岔子的。

  这不就真的来了。

  先前还想着可以哄,现在连哄的机会都没了,直接宣告结束。

  他其实还真的挺舍不得王妃的,殿下生来便不受宠,除了兰妃娘娘就没有人再关心过他。

  王妃算是除开血亲关系,真正意义上关心他,为他着想的第一人。

  若是王妃走了,这里可就只剩下殿下孤身一人了。

  他觉得事情不能这样发展的。

  “我去劝劝王妃。”苍河说道。

  春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无声的看了眼他,让开一条道放他进去。

  苍河几乎是跌跌撞撞走进门去的。

  见王妃站在榻前还看着殿下,并没有任何动作,他猛地往地上一跪。

  “王妃,属下求您不要走。”他哭丧着脸,叩头说道,“您走了,往后谁来照顾殿下啊?”

  小侍卫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可见心情是有多么的不好。

  尹宛听着心中虽不好受,但她仍旧默然,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袖不动。

  她来这儿并不是想听他说这些的。

  见王妃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苍河心都揪了起来。

  他抬起头看了眼主子,发现主子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心中更是难过。

  于是忍不住又求道:“王妃,求您为殿下想想吧,殿下自幼生活的环境便十分不堪,才”

  尹宛其实真的很不想听他说这些,但是这些话又止不住的往耳朵里钻。

  她心中只有最复杂,没有更复杂。

  本来下定好决心后,打算来同魏衡说清楚就直接离开的。

  谁知道他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了。

  弄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是看明白了,他对她没什么感情,她对他也没有,两人郎无情妾无意的,何必要硬凑在一起折磨对方。

  若是她不在这里,白王只专注去做自己的事,只怕是会做的比现在更好更顺畅吧。

  而她呢,没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牵绊,过的不知道有多滋润。

  还是得怪太子那个挨千刀。

  不是他,他们能这样吗?

  更不至于让一个小侍卫在这里苦巴巴的求她别走。

  哎,真是难啊。

  尹宛心情不好,也一直没说话,任由苍河喋喋不休的说着。

  白王一直未醒,在榻前站了许久,她感觉自己的脚都有些麻了。

  而身后的小侍卫还在祈求着她不走,让人又心疼又烦躁。

  到最后,他的语气中更是带上了哭腔。

  尹宛心中一惊,心想怎么这个大男人还哭起来了?

  她连忙转过身看着他,皱着眉道,“苍河,你这是做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顾得什么轻弹不轻弹的,他家主子的终身大事最重要。

  其实看得出来,最近殿下好似有些对王妃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兴许他自己不知道,但他这贴身小跟班儿看的清楚啊。

  “王妃,属下是想替殿下劝劝王妃,殿下如今突然病倒,您若是走了,殿下该怎么办。”

  话里话外都是在劝她别走,尹宛脑子里都是乱哄哄的。

  感觉这个时候扯这事好像扯不清楚,于是换了个话题,“殿下他怎么会突然这样,看过大夫了吗?”

  苍河连忙回道,“看过了,大夫说就是一般的风寒,给开了药的,吃了几副,但没什么效果。”

  风寒么?

  尹宛回头看了眼他。

  如果症状严重的话,风寒是会有至人昏迷的情况,不过一般用药之后都会好转。

  他这都两日了,一直不曾好转怕是不太妙。

  “你们请的是什么大夫?”她问。

  “永丰堂的大夫。”苍河沙哑着嗓子说道。

  尹宛心中十分讶然,“为什么你们不去请云风过来看看?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该去找熟人啊。”

  明明知道他是凛州负有盛名的神医,为什么不去请他来看看?

  真的让人难以理解。

  说起这个,苍河心中就直叫苦。

  哪里是他不愿意,明明是殿下不让好吧。

  前天患病卧床不起的时候,他便要去请云大夫过来,可是殿下不肯。

  还下了死命令,说绝对不让他来,若是抗命不尊就让他自己去望春喂狼。

  乖乖,这他怎么敢忤逆。

  “殿下不让,说禁止云大夫入府。”苍河叹了口气,显得十分为难。

  尹宛仰头闭了闭眼,心中又好笑又好气。

  魏衡啊魏衡,你还当真是轴的厉害。

  也不知道他在赌什么气,都这种情况了,还不要人家来看看。

  “去,立刻将云风请过来给殿下诊脉,有什么事我担着。”

  闻言,苍河心中闪过一喜。

  他三五下擦去眼泪,眼巴巴的问道,“王妃,您是不是不走了?”

  尹宛都懒得回他这句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走不走呢,你主子的都命悬一线了。

  “别废话。”她冷道,“快去请他过来,你是想让殿下一直这样下去吗?”

  苍河忙摇头,“不想不想。”

  “那还不快去!”尹宛催道。

  “是,属下这就去。”苍河连忙爬起来往外跑去。

  他都恨不得自己身上长出两只翅膀,扑棱扑棱就能飞出去将人带回来。

  望着小护卫飞奔出去的背影,尹宛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转过身看了眼白王,走过去,在塌边坐下。

  塌边放着一个铜盆,盆中有水,水里浸泡着一张软帕。

  软帕凌乱的没在水中,想来当是方才她来时,苍河急着出来见她随手扔的。

  她在塌边静默着坐了一会儿,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将软帕从水中捞起,轻轻拧了一下。

  沥去水,折叠成长条,打算敷在白王的额头。

  但是没想到手在触碰到他额头的一刹那,她发现情况好像不对头。

  白王的额头并不高热,反而是冷冰冰的。

  还以为是自己感知错了呢,尹宛将软帕攥在手中,又伸手在他额上探了一下。

  发现居然没错,他的额头的确是冷冰冰的。

  心中顿时一沉,感觉真的不太妙。

  于是忙将手中的软帕搭在铜盆边沿,去给他掖被角。

  但是没想到,刚刚将被子掖好,白王就开始发起抖来。

  她没见过这场面,当即吓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继续还是不该。

  “坏了,殿下他这是不行了吗?”尹宛的双手僵在半空中不敢动,催促道,“春见,快些去看看苍河带人回来了没有?”

  怕是再耽搁下去真的完了。

  春见忙跑出去张望,但并没有看见人朝这边来。

  “小姐,还没呢。”

  “没有就赶紧去催!”尹宛急道,“殿下若是死了,我们都完了。”

  春见吓得连连应声,赶紧跑了出去。

  尹宛心急如焚的看着榻上的人,心中的愧疚与烦闷越来越重,都感觉喘不过来气了。

  她向来心软,最是看不得这种情况。

  于是将双手合十,默默的念着:魏衡你可千万停挺住不能死啊,你才十七岁,正是最好的年华,还有大把的岁月要过呢。而且你才还了凛州百姓一个晴天,不可以就这样撒手人寰的,你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要好好享受属于你真正意义上凛州之王的日子。

  可白王并没有读心术,听不到她的心里话,仍旧在发着抖。

  尹宛心中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焦急。

  好在没过多久,云风便被请过来了。

  一看见他,尹宛连忙迎上去,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云风,你快些来看看,殿下他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发抖,额头十分冰凉。”

  云风是个大夫,见到病人第一时刻便是去看他。

  他将药箱放在桌上,疾步走向床榻。

  先是将白王大致检查一遍,再搭脉,搭完脉便将药箱里的针灸包取出,在火上过一遍,然后开始给他扎针。

  这架势看上就有些严重。

  因为一般的情况是不需要用到针灸的,尹宛心中没底,问道,“云风,殿下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风寒啊?”

  云风摇头,面色十分沉重,“是,但也不是。”

  “那倒是什么情况?”尹宛追问。

  云风侧过身子看着她,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愁云,“一开始的确是风寒,但是后来便中毒了,什么毒我现在还没看出来,得扎完针之后才能断定。”

  中毒???

  尹宛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云风一把拉住了她,云宛站稳后赶紧将胳膊抽了回来。

  “怎么会中毒的?”她朝苍河看了看,苍河也是一脸震惊,“属下并不知道啊。怪不得殿下一直不见好,原来是中毒了。”

  是哪个天杀的做的,若是给他抓住,定要他千百百倍的来偿还。

  “你日日都在殿下身边守着,你不知道吗?”尹宛疑道。

  苍河一脸悲戚,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不过他做事一向伶俐,忙叫了管家去调查情况,先将府里上上下下查验一番再说。

  这厢,云风已经将针给取回来了,他将它拿到眼前看了看,再嗅了嗅。

  思索片刻后,脸色忽然大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常。

  “是西域特制的绝命散。”他取过针灸包将针单独放在一格里,“我先开个抑制毒性的药方,你们先熬上给殿下用着,我回去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毒。”

  绝命散这名字听着好像就很毒辣,尹宛忙问,“是不是特别严重?还有这东西听着是西域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云风点头,“幸好殿下用的不多,若是量再大一些恐怕就会致命。”

  不过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于它为何出现在这里,他没有回答。

  他起身,快速写下药方,与尹宛道别之后就带着苍河去取药了。

  尹宛现在心里被担心填满,也没有功夫去理会这毒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她做事也不含糊,立即就将书房外头加强人手看着,命令府里的人也都不得外出。

  得等到白王醒来之后再做定夺。

  被人下毒无非就是仇怨,应当是将凛州的贪官污吏连根拔起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那些人才狗急跳墙来报仇。

  听云风说下毒之日便是今日,想来应该是有人潜入府中作恶,这会儿定是还没有出去。

  只要将府里的人挨个盘查,想来会有蛛丝马迹的。

  白王还在发抖,尹宛便让春见取了软被过来给他盖上,自己则守在塌边一刻不敢离开。

  就在方才,她做了个决定,暂时还是不走了。

  等到白王身上的毒解开,身子恢复如初,她再同他来说和离之事好了。

  他现在身子虚弱,不省人事,若是就这么离开,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再说了,没有他的亲手签字,她手里这份和离书就相当于是一张废纸。

  留下来照顾他就当是对之前的所作所为的弥补吧。

  药熬好,尹宛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白王喝下了小半碗。

  然后又陪着他在塌边坐了半个时辰。

  发现他渐渐的恢复平缓,不再发抖之后,她才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回到清心苑。

  在书房守了一日精疲力竭,一挨着塌,便沉沉睡了去。

  到了后半夜,白王慢慢转醒。

  苍河迷迷瞪瞪的看着主子清醒,喜极而泣。

  他连忙扑过去跪在塌边激动道,“殿下,您终于醒了。”

  白王额头十分胀痛,他伸手揉了揉,却看见了枕边躺着一方绣着小葡萄的软帕。

  “王妃来过了?”他看着那小葡萄问。

  苍河连忙点头,“是的,王妃在这里守了殿下一整日呢。”

  “不过”他面上的喜色又很快被悲伤替代,“王妃说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要离开殿下,这可怎么办啊?”

  白王按压着额头的手顿时一僵,“她要走???”

  第32章

  “是的,殿下。”苍河扑在塌边可怜兮兮的看着主子,“王妃连和离书都带来了,属下亲眼看见的。”

  他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绝无弄错的可能。

  白王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修长的大手还僵滞在半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心绪纷繁,如同一团乱麻。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他仿佛忘却了疼痛,只记得和离二字。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即便之前尹宛心里装着他的二皇兄,感情最是浓烈的时候她都不曾说过这话,如今这般突然是为了哪般?

  仅仅是因为将她禁足了吗?

  想想好像也不全然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他两日前收到了的那道手谕?

  这个女人向来大胆放肆,在他面前不守规矩,即便禁足也敢大摇大摆的跑出来。

  上回是这样,这次又是,四个下人都拦不住她。

  偷偷打探到手谕的内容,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是见他以后一辈子都要窝在这僻远之地,心生介怀要离开么?

  又或许是得知了行贿一事的真相,怪他没有早些明说?

  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

  可他不知究竟是因为哪个。

  白王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面无表情的僵持了快一炷香的时间,苍河是越看越担心。

  他担心主子的身体会吃不消。

  云大夫说过的,殿下先是风寒,后又中毒,身子已然十分虚弱。

  在毒还没有完全解除的情况下,需要卧床静养。

  不得忧思烦心,得放轻松些。

  可王妃要走这是件大事,他又不得不告诉他。

  然后说完,殿下就成了这副摸样。

  不说话,也不动,什么反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没有。

  真是好生叫人忐忑不安。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小声问道:“殿下,您还好吗?”

  白王没理他,依旧默然,连呼吸都十分浅薄。

  苍河心说坏了,殿下该不会绝命散发作,人僵着动不了了吧?

  一旦这种想法冒出来,在他心底便算是成立了。

  心中顿时一慌,他忙站了起来,嗓音还带着哭腔道,“殿下,殿下您坚持住,属下马上去找云大夫过来看看。”

  他转身便要往外走。

  谁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呵斥,“站住,你说去寻谁?”

  苍河脚步陡然一僵,心中快速拂过一股既欣喜又悲催的感觉。

  欣喜的是殿下好似没事,危险暂时解除,悲催的是殿下知道他违抗命令了。

  一想到自己要被丢去喂狼,双股顿时开始打颤。

  他僵硬的转过身来,看着主子,低着头说道,“回禀殿下,属下说去寻云大夫,哦不,是柳大夫。”

  其实这两个名字都是同一个人,他是按着王妃来叫的。

  明明这个名字更加朗朗上口,但是殿下却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坚持唤人家柳予风。

  不得不说,他家王爷是有点犟的性子在的。

  苍河呆呆的站着,等待着主子发话,要如何处置他。

  果不其然,真的等到了来自主子最严厉的惩罚。

  余光中,他瞥见榻上那位被他认为动不了的人缓缓坐了起来,掀开寝被下榻,坐在榻沿边上冷漠的看着他。

  “本王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看来这偌大的王府是真的留你不得,去收拾东西滚出去。”

  不是去望春喂狼,而是滚出去。

  这可比死在狼口之下更让他难过。

  殿下是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

  苍河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祈求道,“殿下,属下真的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您中毒一直昏迷不醒,属下怕您有危险,所以才去求了柳大夫。”

  在主子的暴怒之下,他已经不敢再轻易唤云风这个名字。

  但是也不想将王妃给抖落出来,只要紧牙关说是自己请的。

  这些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其实白王一丁点都不惊讶自己中毒一事,苍河说起来的时候他的面色还是一如之前那般不改。

  两日前,他曾收到来自父皇的手谕。

  手谕有两种意思。

  一是夸赞,赞他肃清贪官污吏一事做的极好,能力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之后会派人给他送奖赏过来。

  二是斥责,责他故意出头,心思深沉,故意用这件事夺取整个凛州的民心。

  说他太子皇兄才是大晋未来的储君,这种得民心之事根本轮不到他来,应当提早传书回京,让太子过来收尾。

  这样民心便在太子身上,有利于他将来上位。

  前头夸赞,后头斥责,看似褒奖,实则打压。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极大地怨气。

  恨不得过来说,魏衡你只是个平民女子生的庶子,不配得这功劳,该拱手相让出来,给大晋正统嫡出的太子。

  最后,他那父皇还特地在末尾加了一句:小五,你母亲得了风寒已经接近痊愈,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切不可再莽撞行事。若再有下次,御医可没那么快去看诊。

  这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看完手谕后,白王坐在书案前整整僵持了一个时辰都未动。

  夜里更是不曾入眠。

  将下人都打发出去后,一个人穿着单衣在廊下站了一夜。

  凛州已至初冬,天气严寒无比。

  前几日下的雪都还未曾消融,藏在枯树下、石阶下、墙角下,冻成硬邦邦的冰坨子。

  朔风一吹,寒气飘然而上,穿过枝丫木廊直逼入身。

  第二日,他便倒塌不起,浑身开始发热。

  前两日人虽不适,但思绪还是清醒的,后来莫名中毒,人便开始昏迷不醒。

  他其实能想象到的。

  能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亲自发来手谕,定是有人心中不满,吹了耳边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没想到,只得了口头责罚,对他们而言,那哪里够呢。

  不得使些下作的手段让他吃苦头,以此当做警告。

  白王只觉的人心当真可怖。

  明明离开京都之前,那位唤他去书房叮嘱,说凛州多有贪官污吏,如大树一般盘根错节困民久已。

  他是凛州之主,要负起责任肃清毒虫,为百姓谋取福利。

  百姓安居乐业,他的母妃才能够安乐生活。

  反之,谁都别想好过。

  事实是,他做到了,但是那位却推翻所有,不守信用。

  让他的母妃也不得安生。

  第二次禁足尹宛的时候,他没想过会有这种下毒的情况,现在反而觉得庆幸将她禁足过。

  至少只有他一人中毒受难。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需要柳云风这人过来为他诊治。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就是看他不惯。

  “你还在狡辩,本王这次绝不姑息。”白王双手攥成拳头,眸光暗沉如黑潭。

  似乎下头跪着的人只要再多说一个字,便会对他动刑。

  苍河吓得脸色苍白,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整个人都在发着抖,也不敢动。

  他真的不想走的,他若是走了,殿下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屋中气氛越来越沉,越来越迫人,苍河心中已经开始趋近绝望。

  他不知道除了离开还有什么旁的法子可以用。

  可能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吧。

  就在他快将指腹掐烂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殿下,还请收回成命,饶了苍河。”

  苍河心头一惊,顿时觉得看到了希望。

  手忽然就松了开来。

  但他还是不敢动,仍旧僵硬的跪着。

  尹宛从外头携着寒风走进来,手里提着一盏风灯,灯中晕黄的火舌被风吹着往后拉的老长。

  进入屋内,她将风灯递给春见,向塌边走来。

  经过苍河时,脚步微顿,仿佛在给他定心。

  闻着从王妃身上散发出来的茉莉香味,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与安定。

  随后,尹宛启步,走向白王。

  白王有些微怔,视线从门口一直追随着过来,落在自己的面前。

  自从下定决心要走之后,尹宛整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了。

  她打算什么事都不在管,也不想。

  留在这王府只有一个目标,照顾白王殿下将毒解了,等他身子痊愈。

  事妥之后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殿下。”尹宛轻轻的唤了一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他并无干系,你要是想责罚就责罚我好了,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她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

  白王提目望向尹宛,薄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仿佛和离二字一拿到明面上来说,他们之间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尹宛见他不动,赶紧对苍河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去。”

  反正她都是要接受惩罚的,不介意再多这一条。

  小侍卫确实衷心,少了他,魏衡以后会过得比现在更难。

  她便帮帮忙,将人给留下,就当就当也是为了弥补他吧。

  苍河连忙伏地叩首,“多谢殿下,多谢王妃,属下这便退下。”

  说完,他便赶忙退了出去。

  春见见状,也跟着一道出去,还将门给关上了。

  她是个机灵的,知道主子过来是为了与殿下说事,不能被打扰。

  门一合上,屋内便安静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耳边充斥着拂瓦而过的夜风呼啸声。

  还有远远传过来已经极度浅薄的更夫梆子声。

  寅时末了。

  尹宛暗暗想着,再有一个多时辰天便要亮了。

  白王身中剧毒,需要好生歇息,不可劳累太久。

  她便也不等他说话,开口说道,“殿下,我来除了来看你,还有另外一件事要与你说。即便你已经知道了,但我觉得我还是得正式与殿下说一声,我想与殿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和离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王给抢先说了出来。

  “你要和离?”他仍旧淡漠的说道。

  尹宛轻轻点头,“是的,和离书我都写好了,就等殿下签字。”

  “为何?就因为本王将你禁足,不告诉你那行贿之事吗?”白王问。

  尹宛看着他,没有正面说是或不是,只浅薄的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现在我想要将这错事纠正,想请殿下答应我的请求。”

  白王也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你准备去哪儿,回京都吗?”

  回去寻找太子,做他的太子妃?

  也是,他现在已经是个无用之人,跟着他有什么可图的?

  可他没想到,尹宛并没有这么说。

  她摇了摇头,“我要去渭城寻我父兄,我想与他们在一起,我觉得那里才是我的家,希望我走后殿下能够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白王妃。”

  家?真正的白王妃?

  听她这般说辞,白王心中泛起一抹异样的不悦。

  忽然就想冷笑。

  他不知道尹宛是如何想到要和离这个办法的。

  自古以来,天子赐婚绝无和离的可能。

  除非他自己写下放妻书,并且将责任独自承担上书给天子,说他不喜这个妻子要遣她出府,然后再领责罚。

  否则,这件事绝对成不了。

  他猜测,可能是尹宛家中无长辈,无人告诉她这些事,所以才让她有这种想法吧。

  总之,只要他不应,她便是痴想妄想。

  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无用。

  但白王并没有将这些告诉尹宛,他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所以继续试探道,“若是本王不应呢?”

  尹宛本来就下定决心了的,从未想过完不成这事。

  听他这般说,心里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殿下,你明明不喜欢我,还将我束在府里做什么呢?实话说了吧,我也不喜欢殿下,我们二人郎无情妾无意,硬要凑在一起只能是互相折磨,没有一点点好处。”

  她说她不喜欢他

  白王心口忽然破天荒的一沉,开始有些烦闷。

  他凛着眉头看她,“你不喜欢本王,那你喜欢何人?柳予风吗?还是太子?”

  说到后面两个人名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不同。

  尹宛简直无语至极。

  胸中火气顿时上涌,快要被他的胡乱猜测给气死。

  都不知道这个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明明都说了是不合适才要走的,怎么还扯到太子和云风那儿去了。

  临了还不让人安心是么?

  “殿下莫要乱猜。”她皱着眉道,气呼呼的道,“殿下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是为什么吗?从一开始你就不信任我,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行贿之事,我还因为此事生过气,狠狠的误会过你。后来得知真相后,我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当时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我是个人,有感知的要脸面的,我不知道发生过这种事后,还能如何面对殿下。”

  “还有,我说了很多遍,云风是个好人,可你却一直对人家剑拔弩张,弄得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我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对他这样,兴许,兴许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所以顺带着看我朋友也不顺眼吧。”

  “不过这种烦恼往后殿下都看不到了,我决定要走,就真的不会再留。想必殿下也是很愿意让我离开吧。殿下当初也是被迫娶我的,想来心中也十分委屈,我走后殿下就再也不用忍受这些了。”

  “还有一点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不喜欢被关禁闭的。可殿下却将我关了那般久,侧面说明我们二人是真的不合适在一起。因为殿下连想了解我的想法都不曾有过,也更加没有将我放在心里过,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好聚好散最好。”

  她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顿觉顺畅许多。

  心中的戾气也消了不少。

  于是再度在塌边坐下,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静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所以,殿下,我们就到这里吧?”

  就到这里

  她是真的决心要走。

  原来他已经在无形间将她伤害至此了吗?

  白王抬目看向她,眉宇间再不似方才那般无波无澜,而是噙上了一抹不可言说的忧伤。

  是从未从未有过的忧伤。

  第33章

  “你当真想要离开?”他问。

  白王还是有些不太能相信尹宛这个小小的脑袋瓜里能蹦出这种想法。

  她明明才及笄不久,还是个刚刚长大的小女孩,怎会有这般决绝的心思?

  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他在试探她的真心想法,尹宛心中明了。

  她也不想再绕什么弯子,点点头,认真道,“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的,原因我方才也说清楚了,还望殿下能够成全。”

  还是这般决绝

  白王看着对面的人眸光逐渐沉重,身形又开始僵住。

  片刻之后,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他眉宇间的愁容比方才更甚。

  尹宛看着他,心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忍。

  心想,他明明还病着,绝命散也还未消,虚弱的唇瓣发白,自己这般绝决的提出和离,要他立刻答应是不是做的太过绝情了些。

  即便他们之间没有感情,那也总还是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

  并且同是京都出来的人,怎么说也算是同乡呢。

  她不知道白王为什么不立刻答应自己的请求,觉得他又不在意她,完全可以趁着这次的机会将她踢出去,好落个清净。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兴许,他有自己的考量,有自己所顾虑的事情吧。

  尹宛暗暗想着,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她一样,能做到洒脱的离开。

  既然如此,那她便给他一些时间好了。

  反正照顾他痊愈也得需要一些时间,不如就将这段时间送给他好好考虑。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突然,殿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所以我愿意再为殿下设身处地的考虑一次。”尹宛站起身来,朝他行了个利落的大礼,“殿下可以慢慢想,不必急于给出答案,等你想好了我们再签也不迟。”

  说罢,她便将榻沿掉落出来的寝被轻轻拾起,放回榻上。

  随后,试图招呼着白王躺下,“殿下,你身子不好,需得卧床静养,还是莫要一直这般坐着受凉为好。”

  白王却是不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都冷冷的,呼吸也弱了好几分。

  面色也不是很好,双颊之上几乎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看上去竟比方才还要虚弱。

  方才尹宛与他一同坐在榻沿还没有发现这个情况,此刻她站着迎着光看他,一下子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方才他没说话该不会不是她想的有什么考量,而是毒性发作说不出话吧?

  这个绝命散她从未听过,也不知道人中毒会有什么后果。

  万一其中的症状之一就是身子僵硬,口不能言,面色惨白呢?

  一想到这个,她就浑身一麻。

  连忙伸手去捏白王的胳膊,一边捏一边急道,“殿下你是不是毒又加深了?你千万要忍住啊,我现在就去派人找云风过府。”

  善良的小姑娘此时此刻只知道请大夫救人,压根儿没料到事情并不是她想的这般。

  在她说出云风二字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眼中的忧愁已经不知何时被冷冽取代。

  看到他忽然睁开眼睛,尹宛差点没被他吓死。

  整个人顿时懵住。

  心想,他他他这情况该不会也是中毒发病的一种症状吧。

  完了完了,就不该让云风回去的,就该让他住在府上随时随地过来看着。

  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还可以及时应对。

  现在他这个状况,叫她如何解决啊。

  不行,等不得了,得赶紧叫人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她赶紧对外唤道,“苍河,快去”

  谁知,后头的话还没说出来,尹宛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勾住,一阵天旋地转间,就躺倒在了软榻上。

  发间的青玉簪瞬间便被弹了出去,摔进软被中。

  尹宛惊恐的看着压下来的巨大人墙,心蹿顿时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回事,他明明看着虚弱的快要死了,怎得还会有力气将她勾着旋转一圈跌入榻上?

  难道这症状竟这般奇怪吗?

  时虚时强?

  思绪混乱间,尹宛忽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衣裳被人拉下了一节,洁白软糯的肌肤瞬时冰凉一片。

  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肩头陡然传来了一阵疼痛。

  “殿下,你干什么?”尹宛吃痛,忙瑟缩着肩膀,双手推着埋在她肩头的男人,“你怎么咬人啊?”

  老天,这毒也太吓人了吧?

  什么人啊,制出这种毒来害人,简直不得好死,她暗暗骂道。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外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尹宛猛地朝外看去,就看见两个下人从外头跑了进来,正好看见了屋中这番场景。

  香艳,当真是香艳。

  后来回想起这段情景的时候,苍河总是十分傲娇,说他家殿下也不是块不开窍的木头,他只是没被逼急了而已。

  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呢,更何况他家殿下不是兔子,是匹黑狼。

  “殿下,王妃抱歉,属下来的不是时候,属下这就出去。”春见也跟着尴尬的说道,“奴婢也这就出去。”

  尹宛忙伸手,“哎,别走,不是你们想的那”

  样字还没出口,肩头忽然又是一疼。

  她嘶了一声,吸了口凉气。

  两个下人头也不回的关上门退了出去,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不知双手是该叠着放还是松开放。

  这时候,尹宛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好像理解错了。

  他不是毒性发作,就是单纯的在报复她。

  她闭了闭眼,咬了咬后槽牙,气鼓鼓的道,“殿下,你是故意的吧?这样真的很有意思吗?”

  “若您不同意可以直说,何必要搞这些小把戏?我其实也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您也没必要这般报复我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呢?”

  一口一个您委实是充满了阴阳怪气。

  尹宛其实从未这般唤过他,眼下这般,只是为了表达心中不满。

  白王似是感受到她的不满,忽然松开了她,抬起头幽幽的看着尹宛。

  “本王若是不同意和离,你会怎么做?”他试探道。

  尹宛顿时噎住。

  心想自己就是生气时随口说说的,他还当真了?

  “那就一直说到殿下同意为止。”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白王哦了一声,“就这样?”

  尹宛嗯了嗯,然后拧着眉看他,“就这样。不过殿下还请同我解释解释,您为何要咬我???”

  堂堂王爷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咬人的事。

  又不是狗。

  “你不知道?”白王反问她,眸光中总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意味。

  尹宛板着脸:“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还需要问他?

  明明很明显了,她都看不出来。

  “本王说过”白王正要说出自己心中的不满,说厌恶这个柳予风出现在自己眼前,更烦尹宛时时刻刻在他面前提起他。

  但就在话到唇边的前一刻,忽的想起来尹宛之前说过的要和离的原因之一便是没有善待她的好友,于是话锋忽然一转,想到了另外一个点子。

  “这是你欠本王的。”

  尹宛心头微微一沉,正欲说欠是欠你,但跟你咬人有什么关系。

  却又听得白王说道,“你说因为行贿一事误会本王是个坏人,做了许多错事,觉得愧对于本王,不知道如何与本王相处。所以本王便想了个法子,让你消除愧疚,能心安理得的待在府中。”

  什么?这个冷漠傲娇的男人居然还能主动想法子给她消除愧疚?

  尹宛双目瞪大,觉得简直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思议。

  那他的法子是什么?是咬她吗?

  有点好笑。

  “殿下的意思是这就是法子?”她指着自己雪白的肩头上的红色印记问道。

  看得出来,白王咬她之时并未用力。

  因为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除了有红痕,并无任何血迹出现。

  白王目光追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自己留下的记号,心中忽然付出一种莫名的快感。

  “对,此前你也咬过本王两次,也算在这个里面,一笔勾销。之后,你不必再觉得愧疚,可以继续当你的白王妃。”

  这种拐弯抹角的挽留其实做的并不高明。

  但是尹宛一心想走,也并没有仔细去想,所以并未看出她的夫君是在留自己。

  于是,将衣裳拉起来,说道,“殿下,我觉得你这个真的算不得是什么好法子。”

  最开始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梦到魏循时会咬到他。

  直到后来又做了一次梦,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恨魏循恨的刺骨,所以梦见他的时候才要竭尽全力咬他泄愤。

  “之前咬殿下之事我可以向殿下解释的。”她道,“我那是因为梦到太子,想到他做的那些伤害我的事心中愤恨难平,所以才咬他,但不知道梦里的事会影响到现实,抓着殿下的肩膀就是一口下去,见血才松。”

  “后来那次也算是同样如此,这大概算是我的一个极差的坏毛病,我承认的,我睡相不好,但我真的不爱咬人,那只是特殊情况。而且,殿下反咬我一口说当做两厢抵消的法子这对殿下不公平,我不同意。”

  她真的觉得闹到这种地步无法再与白王继续相处下去了,是任何法子都改变不了的。

  更何况这还是种不算法子的法子。

  她不愿意接受白王心中忽地感觉到一阵失落。

  但是行贿那件事已经彻底解决,再没什么好利用的价值。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既然你觉得这样对本王不公平,那本王便让它公平好了。”

  尹宛诧然,心说怎么让?

  然后,就看见眼前的男人忽然压了下来,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说道,“一口不够,那便两口,至此,你与本王之间彻底扯平,如何?”

  尹宛震惊:“?”

  第34章

  这话的意思是还想要在她肩膀上再咬一口吗?

  他倒是好会算计,这不就是趁机打击报复???

  才不要呢。

  想起方才肩头传来的痛楚,她一下子后怕起来。

  “不不不,殿下这样不好的。”尹宛忙瑟缩着肩膀劝道,“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啊,怎么能相提并论,我劝殿下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就利利落落的答应,然后安安静静的养伤,多好。

  可千万不要搞那些弯弯绕绕。

  白王神色一僵,怎么这样都不行?

  “那你说,你觉得如何做才算公平?”他脱口问道。

  说出这话的时候,白王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居然向别人问出了‘觉得如何做才算公平’这种问题。

  他不禁有些懊恼,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听她说要走,竟然心中不怎么高兴,还有些闷闷不乐的。

  这事若是换在从前,他都是不予理会,也不会去过多思考。

  随她怎么闹都行。

  闹得浅了就当蚊蝇惹耳,冷脸过之,闹得凶了就斥责一顿,禁足几日,罚上一月月例。

  现在,他不仅问了,还在想法子解决。

  真是让人惊讶。

  今晚可以算是白王与尹宛相处这么久以来,态度最为温和的一次。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斥责,也没有冷眼。

  让尹宛感觉到有那么点点不适应。

  尤其是在白王问她,她觉得怎么做才算公平的时候,这种不适应便达到了顶峰。

  这放在从前都是不可能的好吧。

  她心头忽然冒出些奇怪的念头,心想他这是在做什么,是在挽留自己吗?

  可是正常来说,挽留不应该是直接说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效果?

  拐弯抹角万一对方看不清楚,那不就等于前功尽弃了吗?

  她是个有疑问必说的人,于是问道,“殿下,你这是在挽留我吗?”

  此话一出,白王面色陡然一滞。

  按着寝被的手忽然攥成了拳头,像是在掩饰着某种暴露的小心思。

  就算被人看出什么,他也不愿直接说出来的。

  白王侧了侧头,赶紧否认,生怕晚一秒就被尹宛给钉死了。

  “本王说过这话吗?”

  尹宛点头,很是理直气壮,“说过,虽然话里没有,但是话外有,我听出来了。”

  白王摇头,“你总是爱幻想,这恐怕也是王妃的幻想而已。本王倒是觉得,该不会是王妃突然改了主意不想走了,想要找个台阶下,才这么说的吧?”

  “不过若是王妃突然不想走了,觉得不好意思说,本王也不是不可以给你这个台阶下。”

  说罢,他佯装思索状。

  片刻后,幽幽的补了一句,“行,那就当是本王在挽留你吧,你就别走了。”

  事情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尹宛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成了给她台阶??

  他觉得她问这话难道是不想走了,是在找台阶留下吗?

  无语。

  明明是她再问他啊?

  这人惯会转移话题的。

  “殿下,你可别多想,我没这意思。”尹宛说道,“我就是单单纯纯的问问殿下,既然殿下没有这个意思,那就当我没问。”

  说罢,她便要试着起来。

  他们都是要和离的人了,还保持着这样女下男上的姿势未免太过暧昧。

  可白王明知她要做什么,却偏偏不叫她得逞。

  他定着不动,不给她溜出去的机会。

  尹宛精神太过紧绷,躺着么久背脊都有些发麻,见他还这般拦住不动,心里就有一些生气了。

  “殿下,你让开,你的身子也还没好,还是躺着休养较好。”

  再说了,她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呢,等天一亮就要去医馆找云风,看看他寻到解药了没有。

  再这么僵持下去,觉也没补好,白日里还如何办事。

  “你要去哪?”白王冷道,“是要去寻那撇脚大夫吗?”

  “不许去。”

  尹宛差点给他一个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殿下,云风到多底怎么你了,你要这样敌对人家?”

  一口一个人家叫的可真是亲密。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撇脚大夫才是她夫君呢?

  他攥住她胳膊,有些气道,“本王不需要他来解毒,王妃也不需要再去寻他,你不是觉得愧对于本王吗,那就在这里留下照顾本王。”

  留下来照顾他她确实会做。

  但是,能这样躺着照顾吗?

  “这事儿好说,但是殿下你能不能先起来?”尹宛有些烦闷,“这样实在太不合适的。”

  没有得到肯定回答,白王心中还是不觉得畅快。

  他仍旧不动,紧紧的盯着身下的女人,“怎么不合适?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一切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

  “倒是你,若是阻挠本王,那才是以下犯上。”

  尹宛被他说的瞬间无语。

  心想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僵持这么久还这么有精神。

  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他不让,她又不是不能反抗。

  总之,绝对不能发生不该发生的。

  于是她便伸手去推他,但是此举惹的面前的男人忽地面色大变,倾身压了下来。

  尹宛吓坏了,赶紧闭上眼睛胡乱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吱哇乱叫,“你你你走开,你想干什么?我们都要和离了,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她是当真是铁了心的要走。

  白王心中一沉,忽地停了动作,神情开始变得微微呆滞起来。

  他可是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事留人的人,今日却做了,也说了这么多。

  但是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起。

  白王心中忽然就十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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