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常
一轮钩月皎洁如水，婆娑的月影融融地照在幽暗中，没有一丝光亮。凉风吹来，无疑是给现场气氛增添了几丝阴冷和凄凉。
夏晗和陆秦到达现场时，周围已经布满了警戒线。刑侦人员和勘验组在接到紧急电话后，也都一一到达了现场。
陆秦队里的刑侦人员许柯，见二人到来，便走来打了声招呼：“头儿，夏法医。”
二人止步。
陆秦见不远处的垃圾桶旁，痕迹鉴定的工作人员正在忙活。就问了句：“里面什么情况？”
许柯回答：“是碎尸。报案的是一名住在附近的老太太。据她的口供，平时就喜欢贪小便宜。今晚在附近散步，没想到发现垃圾桶外放着一个名牌运动包，看上去崭新，就想顺手拿回家，哪知道拿的时候挺沉，一打开看竟然是碎尸！”
陆秦点头。
看来这位爱贪便宜的老太，今后是不敢再贪了，即便再贪也会相当谨慎啊。
陆秦侧目，看向身侧的夏晗：“晗晗，辛苦你了。去吧。”
夏晗一愣，犹豫半秒后点头，往前方走去。夏晗是法医，她没到时，现场的工作人员绝不会去搬动尸体。
她来到尸体附近，探头往运动包内一看。
尸体被分解成一段一段的，其中头颅和四肢全部被分解，尸体黑色的长发半掩着被肢解的手臂，僵硬的五指依稀可见。
夏晗看着这场景，胃里一股酸水冒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又恶心的尸体。最终她还是藏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随便从地上捡了个口袋，‘噗’的一声，就将黄水从胃里吐了出来。
陆秦站在不远处，看到夏晗的反常状况，立即走了过去。就连许柯也一并走来，递上了一张纸巾：“夏法医，你还好吧？”
夏晗捂住胸口。陆秦也伸手替她拍了拍背部：“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平时看尸体比谁都兴奋的人，竟然破天荒的吐了！”
陆秦毕竟是专业刑警。很快就察觉到夏晗，很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公寓受到了强度的刺激，才导致她今晚很反常。
过了一会儿，夏晗吐完。惨白着一张脸，直立起身。
陆秦看着她面容苍白，担心道：“你真的没事吗？要不……去车上休息一会儿？”虽然会耽误侦查进度，但是这丫头的身体状况也不能不顾啊。
夏晗是真受不了，如果再让她去看一次，估计还是会吐。无奈之下，她只好点头。答应先去车上休息。
这时，一只手臂伸来，拿着瓶矿泉水朝夏晗递了去：“夏老师，您还好吗？如果您身体不舒服，要不这次就让我来负责尸体的勘验？”
夏晗抬眸，接过水瓶。
这人叫朱强，是她手底下带的实习生，来队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为人处事和专业能力却得到她相当大的认可。
夏晗见到朱强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欣喜若狂道：“你才来局里两个月，并没有办理碎尸案的经验。现在这个案子，你知道从哪里下手进行勘验吗？”
朱强不负众望地点头：“夏老师，我虽然没有办理碎尸案的经验，但是我看过很多类似的案例。勘察现场时我会尽量找齐全尸块以及保留运动包作为物证，等到转移解剖室后，我会仔细检查碎尸，观察各部分死后程度、分布特点以及表面有无损伤，病变和其形态特征。
“检查碎尸段块表面和离断面有无附着物，极其性状，送检，留作物证。然后采取必要足量的病理切片、生化或毒化检材。采取各类物证，例如毛发、指纹，牙齿、血痕。”
朱强字字珠玑说得头头是道，夏晗甚感欣慰。
于是她拍了拍他的肩，对朱强给予的极大的肯定：“很好。你已经懂得融会贯通，那么这一次我就不会插手，只负责检查你的工作。”
陆秦一听。急了：“晗晗，你……”
“头儿，我觉得夏法医这么做挺好的。刚才听朱强说的那些鉴定知识也很专业，而且这两个月夏法医也教了他不少。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局里的实习生，哪个不是从精英里层层选拔出来的？我相信朱强，有这个能力！”许柯替朱强说话，主要是想到自己实习那会儿。实习生挺辛苦的，想要做出成绩，不仅要具有极强的专业素质，还要有机遇。
当然，夏晗优秀法医的身份，在陆秦心中的分量不是打假的。
陆秦犹豫了许久。
当夏晗朝着他点头，给了陆秦一个肯定后。
陆秦这才放下了戒心，答应了：“行吧，你们勘验组的事我也管不着。不过，你脸色真的挺差的。车子我就不留给你休息了，你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嗯。”夏晗应了声。
刚转身想走时，又被陆秦给叫住了：“等等！现在这么晚了。上个月和现在的案子遭殃的都是女性，我总觉得这两个案子有关联。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走不开，这样吧。你等一会儿，我打电话给南译，让他过来接你。”
夏晗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刚才来的时候有注意到，外面小区很好打出租车。不用麻烦他跑一趟呢。”
陆秦坚持反对：“不行！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这辈子还活不活了？”如果是因为没有保护好夏晗的安危，害她出事，他这辈子良心都会受到谴责啊。
夏晗无奈。
眼睁睁地看着陆秦在一旁打电话，她的心奔腾着。
不要啊，陆秦。
他会拒绝你的。呃……一定会的。
他那么讨厌我，拒绝你是人之常情。但我不想被当众拒绝啊，这样很丢脸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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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晗和陆秦到达现场时，周围已经布满了警戒线。刑侦人员和勘验组在接到紧急电话后，也都一一到达了现场。
陆秦队里的刑侦人员许柯，见二人到来，便走来打了声招呼：“头儿，夏法医。”
二人止步。
陆秦见不远处的垃圾桶旁，痕迹鉴定的工作人员正在忙活。就问了句：“里面什么情况？”
许柯回答：“是碎尸。报案的是一名住在附近的老太太。据她的口供，平时就喜欢贪小便宜。今晚在附近散步，没想到发现垃圾桶外放着一个名牌运动包，看上去崭新，就想顺手拿回家，哪知道拿的时候挺沉，一打开看竟然是碎尸！”
陆秦点头。
看来这位爱贪便宜的老太，今后是不敢再贪了，即便再贪也会相当谨慎啊。
陆秦侧目，看向身侧的夏晗：“晗晗，辛苦你了。去吧。”
夏晗一愣，犹豫半秒后点头，往前方走去。夏晗是法医，她没到时，现场的工作人员绝不会去搬动尸体。
她来到尸体附近，探头往运动包内一看。
尸体被分解成一段一段的，其中头颅和四肢全部被分解，尸体黑色的长发半掩着被肢解的手臂，僵硬的五指依稀可见。
夏晗看着这场景，胃里一股酸水冒出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又恶心的尸体。最终她还是藏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随便从地上捡了个口袋，‘噗’的一声，就将黄水从胃里吐了出来。
陆秦站在不远处，看到夏晗的反常状况，立即走了过去。就连许柯也一并走来，递上了一张纸巾：“夏法医，你还好吧？”
夏晗捂住胸口。陆秦也伸手替她拍了拍背部：“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平时看尸体比谁都兴奋的人，竟然破天荒的吐了！”
陆秦毕竟是专业刑警。很快就察觉到夏晗，很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公寓受到了强度的刺激，才导致她今晚很反常。
过了一会儿，夏晗吐完。惨白着一张脸，直立起身。
陆秦看着她面容苍白，担心道：“你真的没事吗？要不……去车上休息一会儿？”虽然会耽误侦查进度，但是这丫头的身体状况也不能不顾啊。
夏晗是真受不了，如果再让她去看一次，估计还是会吐。无奈之下，她只好点头。答应先去车上休息。
这时，一只手臂伸来，拿着瓶矿泉水朝夏晗递了去：“夏老师，您还好吗？如果您身体不舒服，要不这次就让我来负责尸体的勘验？”
夏晗抬眸，接过水瓶。
这人叫朱强，是她手底下带的实习生，来队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为人处事和专业能力却得到她相当大的认可。
夏晗见到朱强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欣喜若狂道：“你才来局里两个月，并没有办理碎尸案的经验。现在这个案子，你知道从哪里下手进行勘验吗？”
朱强不负众望地点头：“夏老师，我虽然没有办理碎尸案的经验，但是我看过很多类似的案例。勘察现场时我会尽量找齐全尸块以及保留运动包作为物证，等到转移解剖室后，我会仔细检查碎尸，观察各部分死后程度、分布特点以及表面有无损伤，病变和其形态特征。
“检查碎尸段块表面和离断面有无附着物，极其性状，送检，留作物证。然后采取必要足量的病理切片、生化或毒化检材。采取各类物证，例如毛发、指纹，牙齿、血痕。”
朱强字字珠玑说得头头是道，夏晗甚感欣慰。
于是她拍了拍他的肩，对朱强给予的极大的肯定：“很好。你已经懂得融会贯通，那么这一次我就不会插手，只负责检查你的工作。”
陆秦一听。急了：“晗晗，你……”
“头儿，我觉得夏法医这么做挺好的。刚才听朱强说的那些鉴定知识也很专业，而且这两个月夏法医也教了他不少。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局里的实习生，哪个不是从精英里层层选拔出来的？我相信朱强，有这个能力！”许柯替朱强说话，主要是想到自己实习那会儿。实习生挺辛苦的，想要做出成绩，不仅要具有极强的专业素质，还要有机遇。
当然，夏晗优秀法医的身份，在陆秦心中的分量不是打假的。
陆秦犹豫了许久。
当夏晗朝着他点头，给了陆秦一个肯定后。
陆秦这才放下了戒心，答应了：“行吧，你们勘验组的事我也管不着。不过，你脸色真的挺差的。车子我就不留给你休息了，你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嗯。”夏晗应了声。
刚转身想走时，又被陆秦给叫住了：“等等！现在这么晚了。上个月和现在的案子遭殃的都是女性，我总觉得这两个案子有关联。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走不开，这样吧。你等一会儿，我打电话给南译，让他过来接你。”
夏晗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我刚才来的时候有注意到，外面小区很好打出租车。不用麻烦他跑一趟呢。”
陆秦坚持反对：“不行！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这辈子还活不活了？”如果是因为没有保护好夏晗的安危，害她出事，他这辈子良心都会受到谴责啊。
夏晗无奈。
眼睁睁地看着陆秦在一旁打电话，她的心奔腾着。
不要啊，陆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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